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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巨他妈雷all瓷,感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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亲爱的喀秋莎【Day 24】

亲爱的喀秋莎:

  我做了一个梦,躺在一个和列宁格勒完全不一样的、干净的地方,我很想一直这么躺下去,可却被Ukra给连拖带拉地扯起来了,我朝他举起拳头,他却突然消失在我眼前。

  我苏醒过来时正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,父亲正背对着我站在窗口的阴影后面抽烟。

  我的视线追随着缭缭轻烟到一方灰色的天空,几个气球从下到上地串联在一起,像一群灰色的鲸鱼。

  “那是防空气球。”父亲闷闷地出声,“睡好了吗?”

  任谁在这种情况下也没心思再躺下去了,我掀开被子坐起来:“这里是哪里?”

  “离克里姆林宫不远,收拾一下,马上去。”他的手指猛一使劲折弯了纸烟,随手丢在地上一脚踏上去,鞋跟在冒烟的头子上挫了挫。

  我低头看向床底,靴子正整整齐齐地摆在脚下,我赶紧跳下床套好鞋子,直起身来看着他的背影,靠近过去。

  他突然一转身,我猝不及防地撞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,捂着发红的鼻子惨叫一声,睁开眼睛,一把莫辛纳甘正在我眼前。

  “老家伙,挎上。”父亲命令道。

  我这么做了,揉揉有点发红的鼻头,随他走出吱呀作响的木门。

  这里的天空与列宁格勒相比,除了多了几只悬浮的防空气球以外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区别,一样黑黯黯的,像是要压到头顶上一样叫人心里发闷。

  街上偶尔路过几个穿大衣的人,把领子一直扯到脸上匆匆走过,碰到过路人便紧张地眨眨眼睛,不知是在催促还是在互相同情。做工粗糙的x形路障在街上横七竖八地站着,有几个工人的背影在阳台上闪来闪去,窗玻璃被他们贴上了交叉的白条——大概是为了防止在爆炸中被震碎。

  我昂起头来,楼顶上一门防空炮正在缓缓调转管口,旁边坐着一个雕塑似的士兵,面色冰冷如磐石,他好像注意到了我们,俯身眯眼细细打量一番,然后抬手敬了个军礼。

  我愣了一下,直到背后被不轻不重地一拍才回过神来,抬头仰望着那个士兵向他回礼。

  “那个...父亲,Ukra在哪里?”我问道。

  父亲的背影顿了一下。

  “父亲?”我觉得我的声音有点发抖,不知为什么我想起了那个梦。

  “他和Belar在一起,等我们把他们接回来。”

  父亲毫无感情地回答了我,然后迈开腿继续前行。

  我的大脑在那么一瞬间里和步伐一起停滞了,未经思考便脱口而出:“什么时候?”

  “就在飞机上,他睡着了,很安静,当我被冻醒的时候,他的身体破碎得只剩下一只手,还抓着我的手臂。”

  父亲转过头来,面色仍然平静,可我瞥见他眼角的血丝。

  “他们在等我们,不是在等我们去找他们。Rus,你很清楚这一点。”

  我缄默不语。

  在经过沃多卡广场的时候,我已经认不出它的原貌了,尤其是正中间那个深不见底的弹坑,看上去就像个宽得过分的墓穴,几个老人站在四周对着彼此的耳朵小声嘀咕,见到我们过来就无声地隐匿在了小巷里面。

  我们在克里姆林宫见到了斯大林同志,他先是向我们致以诚挚的问候,对Ukra和Belar的失踪闭口不谈,到最后他慢悠悠地抽了一口烟,告诉我们t34正在紧急生产中,我们可以去看看。

  我承认,喀秋莎,坦克生产线对一个男人(或者说至少是男孩)的吸引力和一个风情万种的女郎相比可能更甚。

  天啊,我很兴奋。

  其实看上去也并没有那么特别,空间扩宽了许多而已,四周的墙壁没有上漆,红褐色的砖块裸露出来,被熏得黑漆漆的。撸袖子的工人拎着箱子急冲冲地从我们身边经过,还有人耷着帽子盖住脸靠在墙边小憩,使我感觉就像走进了住满流浪汉的地下水道一样。

  这里的人都很忙,没人来招待我们,我有些局促地站在原地,父亲则神定气闲地背着手环顾四周,好像回到自己家一样悠闲。

  远远一排t34昂着炮口威风凛凛地站在负重墙边,我跟着父亲一路从它们旁侧走过,忍不住长长地“哇哦——”一声。

  “是CCCP先生吗?”

  我回过头去,一个黑皮肤黑眼睛的壮汉用黑毛巾揩了一把额头搭在宽厚的肩膀上,挥了挥手。

  “下午好!先生们!”他精神十足地吼道,“这些美人儿可是要去踢德国佬的屁股的!”

  他很有亲切感,在他和父亲拥抱的时候我也自然而然地迎过去拥抱了他。

  父亲拍了拍他黑溜溜的后背:“辛苦了,同志。”

  这个工人哈哈笑起来,宽大的手掌一下一下重重地落在父亲后背上,砰砰直响,我站在他们后边,看着父亲疼得扭曲的脸笑出了声。

  趁他们寒暄的功夫我闪到一辆坦克背后,手掌贴上钢板,从一排铆钉的第一颗一直摸到最后一颗,让冰凉的触感在我的指腹留下转瞬即逝的印记。

  我低下头,怀着虔诚擦过每一枚铆钉,就像擦过每一名士兵胸前的勋章一样。

  晚安,喀秋莎,希望我们的黎明早点到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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